“不知细叶谁裁出,二月春风似剪刀。”喻春风为剪刀是诗人的想象。依我看,最恰当的还是燕子,燕子那剪刀样的尾翼,才是裁剪柳叶的形象代表。如果再把燕子与春姑娘联系起来,那就更有韵味了。
农历二月,一阵和风吹过,春姑娘步履儿轻轻,来到了北方。麦苗返青了,小草拱土了,柳枝吐芽了,田野里荡漾着春的气息。
把春天比作姑娘,多美。我想,这姑娘若是村姑,更美。不是么?蓝花小袄儿,羊角短辫儿,红扑扑的脸蛋儿,挎着竹篮儿,在田埂上蹦蹦跳跳地剜野菜,婆婆丁、老鸹筋、苣荬菜……翠生生、水灵灵地挤满一篮子。
日头落山,炊烟袅袅。犁田的黄牛悠哉游哉地回村了,不时发出“哞哞”的叫声,遥相呼应的是阵阵犬吠。炕桌摆好,端上了黄澄澄的玉米饼子,香喷喷的棒渣粥,淋上麻油的老腌咸菜丝,还有刚刚洗净的一大碗白根绿芽苣荬菜蘸大酱,呵,涎水流出来喽!
母亲用高粱穗炊帚洗碗刷锅,黄狗摇着尾巴盯着那稠稠的泔水,圈里的肥猪正饿得直哼哼哪!
一弯新月,还挂着些许寒意。布谷鸟的叫声也带着几分凉凉的音调儿。屋檐下的麻雀唧唧哝哝地低语什么呢?该孵出黄口幼雏了吧?那第一窝小麻雀可是会像百灵鸟一样歌唱呵!
春捂秋冻,老奶奶还离不开热炕头,那厚厚的棉裤也不敢脱。春姑娘,莫急哟!